她掩去刚才的神情,起身去厨房煮牛奶,睡觉前喝牛奶是她来了之后形成的习惯,不管我什么时候到家,洗澡之前都会喝上她煮好的牛奶,并且给我放一颗糖,因为我偏甜食,这些点滴的事情是我一直深深依赖的,现在,老色并没对我的脾气有所指责,反而宽容的去做每天她都会为我做的事情,深感不安。
我跑过去厨房,依在门边,看着她一边忙活我一边略带歉意的说:“你真的要答应他?”
她没回头看我,牛奶沸点低,她怕扑了,所以每次都在奶锅旁边看着,从我这个角度看,老色的侧影很消瘦,胸小的人显得更为单薄,而且她习惯穿宽松的T恤,她头发有些长了,遮住了半张脸,厨房的灯泡瓦数很低,昏暗的光线下我只看到她的鼻尖,一小截脸和下巴,我忽然意识到我们认识有些日子了……她不太当回事似的点头:“嗯,准备。”
我心里不自觉的难过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难过,按理说许岩是个不错的青年,也多少曾经被我傻了吧唧的考虑过,可见对他印象不错,从他任何一个方面来说都完全可以没理由的拒绝并且尝试,那么我此刻在计较什么?
“给警察当老婆多危险啊。”仍然不放弃的游说。
她乐我:“大姐,他也不是刑警,再说了,我也没说要给他当老婆啊。”
“不结婚交什么男女朋友啊?”
老色把牛奶从锅里倒出来,分别用两个杯子装满,然后从放方糖的小罐子里取出一颗方糖扔进其中一个杯子里,再从筷子篓里拿出一根搅棒,“在客厅喝还是回房间喝?”
“客厅。”我对她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有些恼火,她从来就是这样,天大的事儿也看不到她着急。
我们一前一后从厨房挪到客厅,我用搅棒搅和牛奶,她则小口抿着牛奶,电视上不知道正在上演什么人间悲喜剧,我无心看,估计她心思也不在那上面。
北京的秋天还是有些凉的,室内没来暖气,我用双手围住牛奶的杯子,试图从中寻找到温暖的感觉。
“结婚,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吧,总要相处一段时间才知道。”她放下牛奶杯子,依旧不温不火的回答。
我忽然觉得问她这些特别没意思,既然她已经决定的事情,我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何苦非问的清楚呢?
“好吧,你决定了我就支持你。”我冲她一笑,仰头把牛奶喝完,毫不客气的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起身而去。
用相当糊弄的速度洗澡,等开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空荡荡的客厅,老色已经简单收拾了下,茶几的牛奶杯子也被她收拾到厨房去了,电视关掉了,安安静静的,我一时之间有些失神,不知道脑子里在惆怅个什么鸟玩意,侧头看了看老色的房间,门是关着的,我转身走进房间,和衣躺下,有些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忽然无比怀念起她刚搬过来的那段时间,我们经常挤在一个床上看电影,一袋一袋的吃着零食,她特别特别喜欢吃花生,带皮的不带皮的,生的熟的,炒的煮的,乐此不疲的吃,抛物线扔进嘴里,有时候不慎砸到眼睛还能听见她仰头从嗓子眼里蹦出一句“妈的”。我偏爱薯片牛肉干,吃的我们腮帮子都疼了也不在乎,然后看着一部电影,假装专业人士一样的点评着,看到动情的地方也不近唏嘘感叹一番,很多时间就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流逝掉了,等到再次回忆起来的时候除了感慨还是感慨。
还有——这段时间以来她每次做饭,我都跟屁虫似的在后面追随,为了吃到一顿相当丰盛的晚餐我恨不得用尽我所知道的所有好听的话,把我20年来拍马屁的总数合计合计改个增强版给了老色,尤其是饿的不行的时候,吃到那些可口的食物你真不会觉得那些话说的脸红和吃亏。
还有——我们俩的衣服她总会隔三差五的叮嘱我脱下来别乱放,要一缸洗的放一起,有时候我起晚了去上班,回来的时候就能发现昨天扔在床边衣篓里的衣服全都被挪地方了,再隔天就能看到阳台上挂满我们各种颜色的衣服。
还有……我猛然翻身,床垫跟随我的动静震颤了下,随即平静。平时没在意过的那些细节钻到我脑子里来,我难道是为了怕我的免费保姆离我而去?
我又翻身,我明确的知道我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我对这样的日子太在意了,我和杨树同居2年多也没有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需要我操心,老色之前还说对许岩没意思,没感觉,是什么让她改变了想法?
我想的入神,忽然手机尖叫起来,吓我一激灵,急忙从桌子上拿起来看,是八戒。
“窑姐儿救命啊!!”
八戒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我坐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你?”
“哎哟大姐你睡了没啊,你没睡的话赶紧来一趟行不行?”
我平缓了下情绪,从他的语气里揣摩问题的严重性,不过听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说啊你到底怎么了,这么晚了我折腾人玩啊?”
“哎呦喂,窑子你快点吧你,别墨迹了,要出事了!”
我又觉得事态似乎很严重,赶紧应他:“嗯,你家是吧?10分钟到。”
麻利儿的穿衣服梳头,在门厅换鞋的时候客房的门也打开了,老色一脸关切的问我:“怎么了?”
“不知道,八戒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过去。”
“等我1分钟,我换个衣服跟你一起过去。”
我爱上老公床上的女人 很精彩 78
16 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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